长相厮守。

君应有语(1) 【双一期】

私设有:同一把刀剑的可持有数无上限,但能主动显出形体的付丧神只有一位,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混乱,因此一旦本丸中已有的刀剑再被带回,除非审神者以灵力召唤,否则刀剑只会以本体姿态呈现出来。

OOC注意。


本丸前院里一阵小小的骚动引起了在房里的审神者的注意,她才搁下手里的笔准备起身,就看见粟田口家几把短刀匆匆地从廊下跑过,孩子们黑色的身影在眼前拉门的纸上一闪即逝,只留下几声让人听得不甚清晰的悄悄话的尾音。

粟田口家的孩子被一期一振教养得很好,礼仪举止一向得体妥帖如他们的兄长,平时也从不在本丸里横冲直撞,今天这么反常,这是这么了。

她起身整了整衣服正准备出去看看,就听见刚领命出阵不久的一队队长的声音:“主上,是我。”

鹤丸难得地没有用什么惊喜百出的方式向她进行花样汇报,审神者倒是有点不习惯,她回头看了眼桌边的砂时计,在心底粗略地算了算时间:“不是刚出发去大阪城吗,这么快就返回了,地下战斗比想象中的要困难?”

“地下城的行军很顺利,但是...”鹤丸站在门外踌躇着,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们带了一把刀剑回来。”“我记得政府告知过途中会有遇到博多以外的刀剑的可能,但是你们刚进入地下城,能带回的应该只会是短刀...放进刀库里就好了,不是一向都这么做的吗。”审神者不知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见鹤丸的影子投在拉门上,站姿是前所未见的紧绷笔直,这让她的心里悄悄浮起一点不安。

“正如您所说本该如此,因而在见到这把刀剑的时候我们一致判定情况过于特殊,需要请示您的意见,所以赶着回城了。”鹤丸说完往旁边撤开一步,露出一直安静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来。

“到底怎么回事。”审神者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而更令她在意的是这个在鹤丸后方的身影,似乎是长发,个头看上去大约跟一期一振差不多高,但并不像是任何一位她所知悉的付丧神。

“主上,”鹤丸的声音再次响起,隔着薄薄的拉门纸传进耳来,“我们带回的是,太刀一期一振的付丧神。”

 

看了眼大门紧闭的锻刀室,审神者深吸了一口气,回过身来正对着面前的狐之助坐好:“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位一期一振的到来实在太出乎意料,况且从他的外表形态到出现地点到入手时机没有一个能契合上政府所给的资料说明,她也好,本丸中的其他刀剑也好,很难不多想。

虽说在她的命令下暂时没有人对这位很可能是溯行军或检非违使的不速之客刀锋相向,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让长谷部去请来了政府的人。

“给您造成困扰和不便实在是万分抱歉!”狐之助的脑袋几乎要贴到地上去,“还请您稍安勿躁,等诸位刀匠检查完刀剑和付丧神的状况,确认对方的从属后我们再与您商议如何处置。”

处置。审神者在脑海里琢磨着这个词,这种情况下还能怎么处置,无非是刀解或者强行碎刀,不是一向主张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吗。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打心里惋惜起来,方才见到的一期一振,真是非常漂亮啊——

青年束着湖绿的头发,眉眼神色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温和从容,腰间的太刀已是她所了解的被丰臣秀吉下令打磨过后的长度,即便刀身未曾出鞘也仍旧隐约透出天下一振的风姿凛凛。

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无法想见其美之一二的求而不得,她倒是阴差阳错有幸一睹。

就在她思绪四处飘荡得快要直达大阪城地下100层的时候,锻刀室的门终于开了。几位被狐之助领来的刀匠商议了一阵,由其中一位上前来向他们报告。

“大人,经我们仔细检查确认,付丧神一期一振并未受到溯行军的污染,也并不从属检非违使的势力,只能认为是时空交乱导致...”

说白了就是穿越?

审神者在心底无奈地叹气,她与狐之助交换了一个眼神,接过话问道:“那应当怎么处置比较稳妥,如果是刀解即可就拜托各位了——”

“不不,”刀匠赶紧开口,“我正要向大人说明,鉴于这位付丧神是重铸前的旧形态,刀剑本体也是相应的乱刃纹,我们认为不可轻举妄动,如果对旧的形态和本体造成任何伤害或者改变,很有可能也会间接改变历史,并使当下的一期一振受到我们无法预见的影响,毕竟从刀剑的本质上来说,他们是同一体的。”

“……所以?”“所以为避免可能遭遇的威胁,也为保持一期一振在我方能够控制的范围内,希望能将这把太刀及其付丧神暂时交托给您,我们回去后会立即向政府请示下一步对策。”

既然刀剑已在审神者的灵力保护范围之内,自然不必大费周折再随政府人员返回总部,免得路上还会遇到敌军产生不必要的战力损耗——她能理解刀匠们如此建议的原因,点头表示同意后又补上一句:“下一步需要怎么做,还请尽快告知为好。”

“主上,”暂代近侍之职的长谷部在门外恭敬地跪坐着向她报告,“一期一振所带领的远征部队回来了。”“知道了,让他休整之后过来我这里。”审神者见狐之助带着刀匠们起身向自己告辞,从偏门离开后,才出声答应,绞着衣角的手指不由得悄悄蜷紧。

这可真是有点难办啊。

虽说眼前的这位和本丸中的一期一振看上去并没有很大差别,但经历了焚毁重铸后,想来性格上还是会有所变化吧,不知道他们相处起来会是什么光景。

 

“三日月阁下?”正在厨房里帮歌仙准备晚膳的烛台切一回头就看见身着深蓝色狩衣的天下五剑之一站在门口往这里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您这是...”“烛台切阁下可有看见一期?远征回来之后他就不知道到哪去了,这叫老头子我好找呀,”三日月依旧笑得春风和气,“方才清点此次远征的物资时他将一箱小判落下啦,我正要请他来取走呢。”

“他一回来似乎就被主上叫去了,想必现下还在那儿,您恐怕还得再等一等。”“无妨无妨,我且到别处逛一逛再去找他就是。”三日月哈哈笑着摆了摆手,同烛台切打过招呼便迈步向外走去。

看着三日月悠悠哉哉地走远了,烛台切才继续回头来工作,一边跟歌仙搭话:“主上叫一期阁下过去想必是要交代今天的事。”“嗯,”歌仙头也不抬地答应着,手上正丝毫不耽误地把豆腐切成利落齐整的小块,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似地动作一顿,菜刀斜切着剁在砧板上发出不和谐的一声轻响。

烛台切闻声转过头去,正巧对上向来将风雅作为刀生准则的歌仙兼定难得一见的不大好的脸色:“刚刚远征回来的那队人,都有谁?”“莺丸阁下,三日月阁下,江雪阁下,一期阁下,萤丸阁下,还有石切丸阁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今天的事他们都还没被告知吧,我是说除了一期一振之外的人。”“这是当然吧,说起来刚刚我也忘了跟三日月阁下提一句了。”

“……三日月刚刚去的方向是主上给那位安排的临时休息房间。”歌仙面色不善话音刚落,领悟到个中意思的烛台切联想到下午他们留守本丸的刀剑们见到这位一期一振的本能反应时,连整理着装也顾不上了,他赶紧把手里的西红柿一撂,卷着半边袖子就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

主上保佑,千万别打起来。

三日月百无聊赖地在曲折迂回的长廊里踱步慢行,不知不觉走到一间先前从没来过的回廊折角边的屋子门口,猜测着大约是主上为将来的刀剑们预备的房间,三日月也不禁有点好奇,于是往里走了两步,微微探了探头正打算四下看一看,耳边便灵敏地捕捉到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刀剑出鞘的响动。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地不友善哪,话说回来擅自闯进别人的地盘胆子也不小呢。”似笑非笑地抱怨了一句,心下琢磨着这胆大包天的究竟是什么人,三日月冷了眼神,悄无声息地扶上了太刀的剑柄。

然而这已到临界的剑拔弩张的气息却在下一刻他听见对方犹豫的询问声时,瞬间灰飞烟灭消散得一干二净:“宗近阁下?”

这称呼太过熟悉,三日月几乎是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出声回应:“...吉光?”

房间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细响,不一会儿便有人走了出来,傍晚的夕照里三日月得以将对方看得更清楚,湖绿色的长发蜂蜜色的眼眸,脸上带着跟自己一样藏不住的讶异神情,俨然是数百年前和他在丰臣家中初见的模样。

“哎呀呀,”三日月抬起宽大的袖子掩过嘴角,微微眯起眼睛,“这可真是...久违了啊。”

 

一期一振从主上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恰好碰见行色匆匆的烛台切光忠,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叫住对方:“烛台切殿您这是要去哪?”“啊一期君你来的正好,”烛台切简要迅速地将方才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只见对方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最后点一点头表示感谢告知后,就往自己所指的方位慌忙赶去了。

烛台切正感慨着不愧是主上一直信赖的近侍,做事如此果决可靠,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地望着一期一振离开的方向很不帅气地呆了呆。

...一期一振他,对于出现了重锻前的自己的事,就这么接受了?

 

当然没接受,不如说还在消化中吧。

一期一振头痛地揉了揉眉心,脑子里还回响着刚刚主上事无巨细地交代给他的那些条条款款注意事项。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拜托你要照顾好他——嗯其实就是你自己。据下午跟政府那边沟通的结果来看,我们要做的是尽量让他不受到任何影响和改变地平安度过这段日子,出阵远征不要给他安排,内番也不行,这是最起码的,我会时刻提醒自己,你也要记得。平时让他跟大家一起聊聊天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要告知诸位绝对不可提起大阪城之后的变故——你知道的,一期。”

主上看起来也是疲倦不堪的模样,突然之间遇到了这样的状况还要事事思虑周全处理得当,这样的心情他实在能感同身受。

这样想着,一期一振脚下的步子也没有慢下来,回过神来时他已然转过最后一个拐角,靠近了对方的临时居处,而跃入眼帘的这一幕让他不知该是庆幸或是更加紧张——

三日月和对方正并排坐在廊下,相谈甚欢。

像是感应到了一期一振的目光般,三日月宗近微微侧了头望向他,抬起手来笑眯眯冲他招了一招:“一期哟,过来。”而与此同时,坐在三日月身边的那个人也循声向他投来了视线。

两双蜂蜜色的眼睛彼此对望,目光接触的那一刻,一期一振只觉得自己僵在了原地,那些原本酝酿好的问候语硬生生地堵在了喉间,他说不出话也挪不动步子,甚至连礼貌地笑一笑也忘了该怎样做。

这就是他的从前,他尚未重锻,记忆完整,未经焚身之痛时,自出生以来的模样。

熟悉又陌生。

见一期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作,身边的这位也露出了点不解的神色,三日月宗近转了转眼珠,哈哈笑着解围:“大概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于是站在那儿苦苦思索进退两难了啊。”

一期一振终于反应过来,他迈开步子走近两人的同时忍不住也随着三日月笑开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三日月殿,那可否劳烦您替我们出个好主意。”

“对我来说倒是不难呢,”三日月笑弯了眼,“称你为一期,称他为吉光,这样可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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