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

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告白啊啊啊啊进度这么慢我好累（哭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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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刚走出会面室，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铃声和站在一旁等他的莺丸的手机提示音完美相叠，叮叮当当唱成一曲双重奏。

“……”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认命地分别低下头去检查邮件。

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同一时间有不同的人分别找他们俩——这种小概率事件到目前为止还从没发生过，要么就是三日月又给他们找了什么好差事。

“马不停蹄啊，”看完任务简述，莺丸扫了眼神色复杂的鹤丸，边笑边低头回复邮件，“看样子三日月是打算在你休假前好好压榨你了。”“他一向这样…但是有一点我不理解，”鹤丸在日程上做好标记，盯着邮件里执行人员安排中的第三个名字皱了皱眉，“他明知道一期很久没有碰过狙击枪，还要把任务指定给他，到底怎么想的。”

“那么好的狙击成绩浪费了不是可惜，”见鹤丸欲言又止地似乎想要解释什么，莺丸干脆替他说了出来，“我知道他现在有点状况。所以这是一次重新开始的好机会，三日月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用实战来做能力复健？开什么玩笑，”鹤丸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还是觉得这个安排有点匪夷所思，“先不说这样有多危险，万一任务出什么岔子老头子是要自己提头去见上面吗。”“…想多了显然是提我们去，”莺丸发动了车踩下油门，提醒了一句，“安全带。”

“现在要准备回去吗？”鹤丸还在考虑任务的事，他按照莺丸的指令拽过安全带扣上后，伸手调出导航检查了下路况，“你如果没其他安排，我想现在去趟他办公室，问问他究竟有什么打算。”“三日月是只看结果的人，你该不会想问他怎么安排过程吧。”莺丸笑出声来，“跟情敌吵了一架脑子都短路了？”

……鹤丸一时无从吐槽起，他在到底要澄清特若斯不是他情敌还是澄清他们没有吵架之间摇摆了一下，把思路拉回了正轨：“那你说怎么办。”“很简单，让他在执行任务前克服这个问题就好了。”“所以问你怎么做啊，”鹤丸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事先声明，给他找心理医生没有用，情报局已经试过了。”

莺丸没转眼看他，却仍然抿着嘴笑，纤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刚刚到底是谁冠冕堂皇地说会在一期身边，为他做别人永远做不到的事？”“……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这么破廉耻。”鹤丸的耳根烧得慌，他发窘地转开脸去盯着自己那侧的后视镜，听到莺丸的声音轻飘飘地从旁边传过来：“说话得算话呀，鹤。”

 

他们在外面随便找了个地方搞定了午餐，开着车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进门就看到三个人从高到矮排成个满格信号齐刷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种场景真是说不出的微妙。

鹤丸跟莺丸对视了一眼，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径直走向坐在中间那个人，众目睽睽之下拽起一期一振就往书房带。“鹤丸殿？您有什么事吗？”一期一振懵懵懂懂地跟着鹤丸往楼上走，被拉住的手挣开也不是握住也不是，指尖笼着指尖传达着彼此相近的体温，再往前探过一寸就能摸到对方薄薄皮肤下温柔的脉搏。然后他看见鹤丸转过来冲自己露齿一笑：“很多，我们一件一件来。”

 

“先猜猜看我们在长泽的案子上有什么重大进展。”鹤丸的好心情甚至能从他微微上扬的尾音里满溢出来，他擦掉了白板上前不久才被一期一振画上的问号，“保证惊吓十足。”“还请您明示。”被对方的情绪所感染，一期一振的语气也轻快起来，他歪歪头露出了乐意求教的神色。

鹤丸用笔圈起之前标出的时间线：“还记得这个吧，她每个季度的旅游计划，我们推测是因为某些例行活动。”“当然，不过尚且不清楚具体事项，您有什么头绪了吗。”“能确定八九分，”鹤丸一边解释一边迅速在白板上写下几个关键词，“首先她不可能携带任何违禁品顺利通过海关，所以我们的思维要转向可以借助合法载体外流的虚拟物品。此外她选择亲自出国而非通过网络传递，也间接证明了她所要完成的事项要求高度的谨慎和隐蔽，最好的做法就是面对面地和对方交流——或者该说是交易。”

一期一振很快跟上了鹤丸的思维：“而每个季度出国的规律行为也说明了她所持物品具有一定的时效性…这样说起来就是…”

“没错，”鹤丸看向恍然大悟的青年，会意地笑起来，“是情报。”

“这样一来下周的晚宴我们的目的就更明确了，只要知道长泽或者佐藤是从什么人那里得到情报，后面的事情就会顺利得多，”一期一振心情愉悦地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有些佩服又好奇，“您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鹤丸在心里犹豫了一下，决定暂时不提早上的事，于是找了个模模糊糊但颇有可信度的借口：“我记得从前在组织的时候，特若斯也有一些出国的行程，虽然不确定，但我猜有一部分是和长泽重合的，这样我们的这位好妹妹就能在交易的同时顺带给她哥哥捎点有用的情报，也就能解释之前特若斯为什么总会莫名其妙地临时变更计划了。”

一期一振对这个解释倒是深信不疑，他甚至还向鹤丸的过人记忆力表达了惊叹。虽然结果有点乌龙，不过对鹤丸来说，一期一振难得夸他，这么误打误撞地收获一次感觉倒也不错。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吗？”想起方才在楼梯上鹤丸说的话，一期一振回头看了眼白板，有些茫然地发问。他的脑子里这会儿除了这件任务就是这件任务，实在找不到其他的事项能和鹤丸有所联系。

“对对…还有两件事，一是三日月今天给我们的任务，你有收到邮件吧？”鹤丸斟酌着用词，试着尽量缓和地和一期交流这个可能不太舒服的话题，“我知道这个任务对你有点强人所难，但我有个想法…说不定能帮你解决这个状况，你愿意试试看吗。”

一期一振没说话，垂下眼睛像是在考虑，直到他们之间的缄默长得让鹤丸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他才抬起视线回望过来：“先说另一件事吧，鹤丸殿。”

这下轮到鹤丸尴尬了，他刚刚不过那么一瞬的热血上脑，就在冲动之下把私人问题也列进了他们需要讨论的事项清单里，当然估计这其中原因也少不了莺丸之前一路上的煽风点火——包括那顿一直在谈论他和一期关系的午餐。

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这会是个合适的时机去确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呢。鹤丸冷静下来想了想，发现他得不出任何足以说服自己的答案。

或许原本横亘在他面前的深渊已经不再显得那么无可跨越，或许原本他无法释怀的终有一天会随着时间淡去，正如那些伤口般的痛苦经历在记忆里深深浅浅，流过血结过痂甚至连恢复的速度都那样缓慢，但它们依然要在将来痊愈。

对一期一振来说这也是个相同的疗愈过程。鹤丸想，他们都会放下，只是目前而言，还需要时间。

 

“不…没事了，我们可以之后再谈。”鹤丸摇摇头，奶白色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晃出微小的弧度，“对了，刚刚的提议，你想好了吗。”

“您还没有告诉我您的建议是什么…”一期一振话还没说完就被鹤丸打断了：“你不需要考虑具体的方案，偶尔有些惊吓也挺好的不是吗。我需要的答案…是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一期一振看他半晌，最终郑重其事地点了头。

 

而鹤丸第二天带他去的地方不负所望地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他原本以为对方会用更温和的方式，例如两个人坐下来聊天谈话或是拉着他去做心理咨询，直到鹤丸开着车径直把他带到了城市远郊的一处隶属于警校的训练基地，掏出SP的身份卡刷开门禁的时候，一期一振才觉得似乎不太对劲。

“这里是…？”一期一振对这个基地有着非常模糊的记忆，上一次到这里大概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他想。

“你刷新警校狙击记录的地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