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厮守。

【鹤一期】溯洄从之(7)

回忆篇正式结束XD,这一次更新没什么剧情内容,就是作为一个过渡。

————————————

安全局的事他在接到这次行动的详细计划时才从联络人那里得知,但对方没有多说只是将大致情况几句话草草带过,一期一振本想再问些什么,电话那边的同事却像是已经猜到了他的问题一样,抢在他开口之前拦下了话头:“其他与行动无关的细节我们之后再谈…对了我把安全局那边接应人的代号发给你。”

对方不甚明朗的态度让一期一振对自己的担忧已然确信了七八分,而这不安的情绪在看到传来的短信的时候,又生生地更添了一份沉重。他这才真正明白那天晚上鹤丸那样说那样做的原因,即便他和这件事其实没有多大关系,却也很难做到对此完全问心无愧。

一期一振脑子里乱哄哄地想着事情,手上力度不小心没拿捏好,把一朵开得正好的花鹤翎连茎带叶地剪断了。

这是鹤丸最喜欢的花。一期一振捏着手里的残枝,想起那天晚上对方在他听来毫无可信度的那句“你会后悔”,无声地叹了口气。

一语成谶。

 

情报局给他的指令是今天之内务必和安全局的线人联系见面,而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鹤丸。就在一期一振迟疑着是否该公事公办地打个电话过去的时候,眼角余光就瞥见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了楼下。

他不确定鹤丸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心情五味杂陈,但既然不得不见面,那就选择最稳妥的做法好了。

打定了主意,一期一振搁下剪刀转身往楼梯下去,经过露台门口的时候他把手里的那朵花鹤翎丢进了堆积着枯枝败叶的垃圾桶,没有再多看一眼。

 

组织的事情全部了结后,情报局给他安排了几期心理诊疗,又慷慨地放了他三个月的假,他没什么心情出门旅游,而是把自己的整个假期都耗在了医院里。

休假前他找那位就事件细节含糊其辞的同事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得到的答案和他猜测的相差无几,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不必面对最坏的结果。

“你弟弟当时也在那边…但和行动小组的其他人一样,因为反应及时,采取了比较妥当的自我保护措施,所以没有生命危险…我很抱歉,为了保证你的情绪不会影响到任务执行,没有及时告知你。”

一期一振诚恳地表示能够理解,然后他站起来向同事道过谢,便转身离开了。

于是接下来的每天他都定时定点地出现在安全局下属的一家医院里,搭乘电梯直达烧伤科的楼层,走进其中一间病房,向他的两个双生子弟弟打招呼。

“一期哥你不用总是过来啦,我没什么大问题,反正住在同一间,可以顺便照顾骨喰。”鲶尾的伤并不严重,这段日子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留下的疤痕也不是很明显,他把刚剥了壳的白煮蛋递到还有些行动不便的骨喰嘴边,半开玩笑地扭回头来冲兄长抱怨。

“我闲着没事,过来看看才放心。”一期一振笑笑,拉过椅子坐到骨喰的病床旁边,“恢复得怎么样?”“不碍事,就是慢了点。”骨喰生性比较安静,说话也总是力求简洁,即便在家人面前也一样,“医生说再等半个月。”“那就好,”一期一振点点头,“执行任务的时候要做好可能受伤的觉悟,更要记得尽量避免受伤,这次事故…算是意外,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一期哥还是这么严厉。”鲶尾在一旁嘻嘻哈哈地感慨,“偶尔也想跟你撒个娇什么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啊。跟鹤丸前辈完全不一样呢。”

被提起的那个名字像是根没入心脏许久的细小的刺,好像时间太长忘记了它的存在也一样能习惯,却在突然察觉到的瞬间还是会被扎得生疼。有些被埋起来的感情这一刻从很深处的地方开始蠢蠢欲动,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

一期一振费了点精神才把它们尽数压了下去,他伸手从果篮中拣过一个橘子剥开递到鲶尾手里,来掩饰自己方才短暂的沉默:“鹤丸殿也来探望过你们?”

“有几次,他要是来医院的话,一呆就得一整天,这层楼的每个病房都要进一趟。诶对了,今天早上他才来过,这会儿估计在烛台切前辈那边——就是对面那间,一期哥你要去跟他打个招呼吗。”

他顺着鲶尾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对面病房的门关着,隐约能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看到有人影晃来晃去,大概是鹤丸。

“不了,”一期一振回过头来,“下次碰巧能遇上的话再说吧。”

 

“光忠啊你感觉好点没有?”鹤丸一边整理带来的慰问品一边无限关怀,“我带了不少东西,你闲着没事就吃点,买之前我都问过医生了不会有问题。”“是,是,知道了。”烛台切看着桌上一样样被摆出来的大瓶小罐累成山,不由得笑出了声,“你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啊。”

鹤丸瞪他一眼:“人人有份,就你这么多废话。”烛台切又扫了眼那堆东西的份量,没忍住反问了一句:“你把人人的份都送到我这来了?”

“……”鹤丸给堵得够呛,好半天憋出一句来,“医生不是说烧伤覆盖到了你右眼的旧伤吗。”

烛台切闻言下意识地抬手抚上缠着纱布的右眼——尽管它早已看不见,恍然大悟般地“喔”了一声,继续开着好友的玩笑:“它食量不大,这些份估计也够吃上一年了”,话音刚落就又招来鹤丸一个毫不客气的眼刀。

“说正经的。”烛台切换上严肃的神色,指指旁边的座椅示意鹤丸,在对方停止了忙活坐下来后,他才开口,“你真的没必要这么自责,也不要觉得这些补偿是你理所应当的事。”

鹤丸垂着眼睛没说话,手上摆弄着一小罐蛋白质粉,指甲叩在铁罐上叮叮当当响。烛台切知道这是他不想继续话题的意思,只好叹了口气:“你做卧底的时候发生过什么我们不太清楚…不过你也许可以跟一期一振聊聊,立场相同的话他大概能理解你。喏,人就在对面。”

对面?鹤丸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烛台切,疑惑地发问:“他怎么会来这里?”

烛台切也是一脸惊讶地回看他:“你不知道鲶尾和骨喰的哥哥是他吗?”

……还是一辈子都不要再见面的好。

 

所以说话不能太绝对,就是这个意思。鹤丸一边把被甩干绞成了长条的衣服们从洗衣机里捞出来,一边这样想着。

在知道对方真实身份的那一刻,那些误会背后的真相就已不喻自明了。他也不会无聊到因为这样莫须有的事对人心存芥蒂至今。

他只是和自己过不去。 


TBC

评论 ( 4 )
热度 ( 75 )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蔚蓝 | Powered by LOFTER